本报记者 杨世嘉
日前，以“科技·创造可持续未来”为主题的2024外滩大会在上海市举行。该大会由外滩大会组委会主办，获上海市地方金融监督管理局和上海市黄浦区人民政府支持。在该大会医疗AI见解论坛上，医疗科技前沿的相关进展一经亮相，便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
“分身乏术”渐行渐远
打开支付宝“AI健康管家”服务平台，点击页面上方的“发现”后，就能看到持续更新的医疗智能体服务列表。在现有的10余个医疗智能体中，北京大学人民医院血管外科张韬主任医师的“AI分身”是第一个入驻的。
据了解，智能体是人工智能领域中的一个重要概念，指的是能够感知环境、作出决策并执行行动的系统。支付宝“AI健康管家”上的医疗智能体，是支付宝与专业医疗机构共建的具有机构知识产权、专业知识体系、专属特色服务等特征的人工智能服务应用。
“许多患者从边远山区搭乘几天几夜的车来北京看病，但就诊后还会带着焦虑情绪回家。”张韬坦言，他之所以愿意“抛头露面”，为的是更好满足患者所需。
上海交通大学医学院附属仁济医院泌尿科潘家骅主任医师有着相同的感受。“上海仁济医院的泌尿科是全国临床重点专科，每年约有49万名患者就诊，但是科室仅有近90名医生。”潘家骅说，依托医疗智能体，不仅能够为患者提供健康服务、缓解就医焦虑，还能为患者提供精准导诊服务，解决“患者不知道挂什么专科”等问题。
46岁的上海市市民李先生受频繁起夜困扰已半年多。在论坛现场，他打开“AI健康管家”服务平台，向上海仁济医院泌尿科的泌尿外科AI助理咨询后，预约了普通门诊。“向AI助理咨询前，我一直以为尿频挂内科就行。”李先生表示。
据介绍，“AI健康管家”目前能够通过引导用户描述病症，从超过90万名医生中精准匹配到患者所需的医生，其中近80%的医生来自国内三甲医院。
医疗智能领域的创新应用，打破了患者求医问诊的时间、空间界限，医生的价值也得到更大程度的体现。“我周一、周三、周五做手术；周二、周四出门诊，下午查房……出门诊时，为患者解答常见问题的时间占比极高，若有更多时间做手术或诊疗疑难危重患者，将发挥更大作用。”在北京大学人民医院心内科副主任宋俊贤看来，医疗智能体就像医生的AI助手，满足了患者信息咨询、慢性病管理、报告解读等常见需求，在提升患者就医体验的同时，也缓解了医务人员的压力。
基于此，当谈及医疗智能体项目合作时，医企双方几乎是一拍即合。
如今，包括医疗智能体在内的“AI健康管家”服务平台，已链接全国约3600家公立医院及各地卫生健康系统，广泛整合医疗服务资源，为患者提供找医生、读报告、陪看诊、问医保等30多项AI健康服务，满足看病就医全流程和家庭健康管理所需。
持续训练促智能体进化
张韬对他的“AI分身”作了客观评价：对血管外科常见疾病知识的回答准确率达到95%以上；对血管外科常见疾病报告的解读准确率达到90%以上。
高度吻合的背后，是医疗大模型的数据支撑。通过导入海量的血管外科数据、专业文献、临床指南，以及张韬本人的问诊记录、病例资料和对模型生成内容的修改、标注等信息，持续对智能体进行数据训练，不断提升问诊准确度。于是，和张韬有着相似语态和诊疗习惯的“AI分身”应运而生。“如果是在科里，它完全能胜任门诊医生助手的角色，而且它更‘善于’学习。”张韬说。
在和“AI分身”对话中，若患者有进一步沟通的意愿，医疗智能体还能够将该患者的咨询记录及患者详情整理后，发送给医生本人。“‘AI分身’说话就跟我本人说话似的，有时我自己都难以分辨。”张韬表示，人工智能大模型的学习能力不容小觑，这也激励着他不断精进诊疗能力，“二人”共同进步。
“夜尿有点多，要怎么办？”“为什么会有尿隐血？”……上海仁济医院泌尿科AI助理对话界面中的热门问题，大多源于潘家骅开展专科临床诊疗的实际经历。“我们截取了近3000名患者常规诊疗过程中的标准化问答，搭配规范化诊疗流程等，让大模型充分学习、训练。最终，基于大模型对医生的主客观诊疗信息进行结构化算法构建，生成了泌尿专科智能体。”潘家骅说。
不过，该智能体尚处于起步阶段，在临床上更多扮演着医生助手的角色。潘家骅表示，未来，通过对该智能体的持续优化和训练，有望使其进一步进化，更接近医生本人的诊疗思路和诊断水平，在专科领域为基层医疗机构赋能。
AI陪诊弥合数字鸿沟
近期，李奶奶眼睛干涩难耐，到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就诊时，她打开了手机，用语音向AI陪诊师“公济小壹”咨询就医流程。完成挂号后，李奶奶收到了语音提示：“当前，前面排队4人，当前叫号66号，地址位于7号楼1楼B区眼科检查一区。”点击“院内导航”后，李奶奶通过手机摄像头沿着实景AR（增强现实）的导航路线来到了诊室。
“全流程规划指引是AI陪诊师‘公济小壹’的看家本领。”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信息处副处长范骏翔介绍，从诊前的预约挂号、在线取号，到诊中的院内导航、排队叫号、扫码支付，再到诊后的报告查询、用药注意等，AI陪诊师能够主动指引患者就医，为患者提供“虚拟陪诊、现实感知”的就医体验。
解决老年患者阅读不便、不熟悉线上操作流程等问题，是该院打造AI陪诊师的初衷。据悉，“公济小壹”采用数字虚拟人作为交互载体，以语音输入、输出和识别作为主要交互方式，并以大语言模型作为其核心智能引擎，能够精准理解、快速响应患者的需求。
AI陪诊师在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创新应用，是支付宝在今年4月面向全国医疗机构推出“AI就医助理”解决方案的缩影。据介绍，目前，除上海市第一人民医院外，该方案还助力浙江省卫生健康委推出AI陪诊师“数字健康人·安诊儿”。“数字健康人·安诊儿”现已服务浙江省超1000家医疗机构，累计服务患者近500万人次。
人工智能技术正在蓬勃兴起，推动医疗行业向着数字化、信息化和智能化方向加速跃升。在浙江省卫生健康委规划发展与信息化处副处长吴家道看来，建成人人可及的智慧医疗，也许并不遥远。